第三百零六章臨陣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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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將楚對自己是個什麽人簡直有了突破性的認識。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麽好說話的。
倒是白無衣現在看著何將楚一時有些楞怔，何將楚看起來應當是生氣了的。可若是單看這人嬉笑的樣子又覺得不大像。
何將楚轉頭看向代藍，他胸口的傷口正在飛快的修覆，冒出一點淺淺的光芒。聯想到之前梁丘君望讓他把安南國師和安南國王一起帶回梁丘的事情。
何將楚仿佛像是從這一縷縷的細光中窺得了自己一直不得解的真相。那些自己當初疑惑過，又被自己給放過去了的事情。
白無衣看著何將楚專註的樣子，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沒做聲。此刻他總是莫名有幾分心虛。
就好像那日初醒的時候，心中再是激蕩。只要何將楚往旁邊一站，其它的再激烈的情緒都是要褪色的。
何將楚也不知自己所猜到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只是現在想起以前看到的梁丘君望，皆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現在想來，確實是有幾分諷刺了。
或許，梁丘君望裝出的那副無欲無求，就是為了把自己心中那份大逆不道的渴求掩藏起來。
不過此事無論怎麽說，都與何將楚無關了。
一切言之已晚，安南國已經破了，安南王和安南國師也已經算的是在手上了。
就算此刻知道，安南可能是無辜的，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麽行刺，沒有什麽施毒，此次出征安南只不過是為了奪得不老心的一個局，可那又如何呢？
一切已成定局。
就算無辜，安南國也已經覆滅了。
何將楚嘆息了一聲，抓著白無衣的手，對著白無衣道，“走吧，先回軍營。”
白無衣有些驚訝地“嗯？”了一聲。
“我會讓那個神棍帶士兵過來把他拘回梁丘的。”何將楚解釋完，而後又道，
“到此為止吧。從現在開始，把那些醒過來的記憶都忘了。只做梁丘的軍醫，好嗎？”
“好嗎”兩個字出來的近乎溫柔。何將楚很少用這種口氣說話。
白無衣一怔，還未回過神就被何將楚帶著走了。
何將楚和白無衣和大軍匯合後，便安排了簡賓白和一小隊士兵去把陣法裏的代藍帶回軍營。現在代藍剛剛覆生，沒什麽威脅性，簡賓白過去就夠用了。
閻清卓過來向何將楚匯報自己這裏的進展，說是國印已經尋到了。解藥也問慎安白拷問過，卻一直一無所獲。
何將楚直接道，“不必找了。撤軍吧。讓士兵發捷報，休整過後便班師回朝。”
閻清卓近乎震驚地道，“不找了？！”
何將楚無奈。心說，沒有的東西怎麽找，而且有安南國師在，還用找別的藥？
閻清卓覺得自己的腦子完全跟不上何將楚的節拍。甚至於完全不知道這個轉變的點在哪裏？
何將楚臨行前還吩咐要把國印和解藥一起帶回梁丘，現在怎麽說改口就改口了？再者說，這次他們出征本來就是因為安南使者行刺施毒，結果現在解藥沒找到算個什麽事兒？
雖說疑問甚多，但閻清卓瞧著何將楚的臉色不大好，似乎是知道點什麽，試探著問何將楚道，“到底是怎麽了？”
何將楚笑道，“能有什麽事，只是沒想到我梁丘大軍前前後後近百萬兵馬，也不過是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他想到那日慎安白在城門下那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表情。
自己帶領鐵騎浴血奮戰，無數的將士拋頭顱灑熱血，把性命和屍骨留在異國他鄉，用血鋪了抵達安南都城的路線。
大家都以為這是為了梁丘的尊嚴。
其實，也只不過是因為某人的一份貪心而已。
何將楚從來沒覺得自己是什麽好人，知道真相時還是不免心中有個疙瘩。因為死去的，都是他的將士。
可這些真相都不能對閻清卓提及。
餘小定在此戰中身死，他們兄弟二人反目。若是讓他知道這場戰爭原本就是為了一己私心的無妄之災，這人只怕又要一個人鉆進牛角尖裏出不來。
何將楚嘆息了一聲，沒多做聲，只轉移話題似的提及一樁舊事，“清卓，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梁丘君望當年是個臨陣脫逃之輩的話？”
“是王爺。出征也就罷了，回城了可別直呼名諱。”閻清卓一邊老媽子似的操心，一邊努力跟上何將楚的思維跳躍的步伐，道，“……沒有提及過吧，王爺當年在邊境的功績甚大，家喻戶曉。怎麽，還臨陣脫逃過麽？”
何將楚笑道，“當初我家那個老頭子謀反，眼看著要邊境要壓不住。他解決了梁丘都城這邊，立刻帶著士兵增援邊境。因而我曾同他在邊境共事過一段時間。”
閻清卓：“這我知道。”
何將楚：“其實在邊境這段時間，這位將軍曾經莫名其妙消失過約一月的時間，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
這……這可不是什麽小事！閻清卓從未聽說過有這麽一件事。但是更讓閻清卓覺得驚訝的是，何將楚為何無緣無故地提起這麽一件事來。
何將楚笑道，“當時我那老爹的破事兒攪和著，我心情不佳也沒多想。現在想來，當時邊境回都城，若是快馬加鞭，一月是足夠了。”
“你是說穆清王在邊境這段時間，曾私自回過都城？！”閻清卓大驚，而後又覺得不可思議，“可這也不對啊，我記得那時都城內亂剛剛平定，陛下忙的吐了好幾次血，完全就是一個爛攤子。而且出征邊境也是他自己求的，好端端地他回都城做什麽？？”
何將楚沒給答案，不知為何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白無衣，繼而近乎溫柔地笑著反問道，“是啊，好端端的，他回都城做什麽？”
何將楚沒記錯的話，梁丘念華失蹤的那個時節也是在冬季。
北境不比安南，下著鵝毛大雪。那位穆清王接了一個暗客的來信，第二日就不見了蹤影，只留了個暗客在此向其它將士述說接下來的戰略規劃。
可關於梁丘君望到底去了哪裏的事，如幹什麽，暗客只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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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將楚轉頭看向代藍，他胸口的傷口正在飛快的修覆，冒出一點淺淺的光芒。聯想到之前梁丘君望讓他把安南國師和安南國王一起帶回梁丘的事情。
何將楚仿佛像是從這一縷縷的細光中窺得了自己一直不得解的真相。那些自己當初疑惑過，又被自己給放過去了的事情。
白無衣看著何將楚專註的樣子，猶豫了半晌最後還是沒做聲。此刻他總是莫名有幾分心虛。
就好像那日初醒的時候，心中再是激蕩。只要何將楚往旁邊一站，其它的再激烈的情緒都是要褪色的。
何將楚也不知自己所猜到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只是現在想起以前看到的梁丘君望，皆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現在想來，確實是有幾分諷刺了。
或許，梁丘君望裝出的那副無欲無求，就是為了把自己心中那份大逆不道的渴求掩藏起來。
不過此事無論怎麽說，都與何將楚無關了。
一切言之已晚，安南國已經破了，安南王和安南國師也已經算的是在手上了。
就算此刻知道，安南可能是無辜的，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麽行刺，沒有什麽施毒，此次出征安南只不過是為了奪得不老心的一個局，可那又如何呢？
一切已成定局。
就算無辜，安南國也已經覆滅了。
何將楚嘆息了一聲，抓著白無衣的手，對著白無衣道，“走吧，先回軍營。”
白無衣有些驚訝地“嗯？”了一聲。
“我會讓那個神棍帶士兵過來把他拘回梁丘的。”何將楚解釋完，而後又道，
“到此為止吧。從現在開始，把那些醒過來的記憶都忘了。只做梁丘的軍醫，好嗎？”
“好嗎”兩個字出來的近乎溫柔。何將楚很少用這種口氣說話。
白無衣一怔，還未回過神就被何將楚帶著走了。
何將楚和白無衣和大軍匯合後，便安排了簡賓白和一小隊士兵去把陣法裏的代藍帶回軍營。現在代藍剛剛覆生，沒什麽威脅性，簡賓白過去就夠用了。
閻清卓過來向何將楚匯報自己這裏的進展，說是國印已經尋到了。解藥也問慎安白拷問過，卻一直一無所獲。
何將楚直接道，“不必找了。撤軍吧。讓士兵發捷報，休整過後便班師回朝。”
閻清卓近乎震驚地道，“不找了？！”
何將楚無奈。心說，沒有的東西怎麽找，而且有安南國師在，還用找別的藥？
閻清卓覺得自己的腦子完全跟不上何將楚的節拍。甚至於完全不知道這個轉變的點在哪裏？
何將楚臨行前還吩咐要把國印和解藥一起帶回梁丘，現在怎麽說改口就改口了？再者說，這次他們出征本來就是因為安南使者行刺施毒，結果現在解藥沒找到算個什麽事兒？
雖說疑問甚多，但閻清卓瞧著何將楚的臉色不大好，似乎是知道點什麽，試探著問何將楚道，“到底是怎麽了？”
何將楚笑道，“能有什麽事，只是沒想到我梁丘大軍前前後後近百萬兵馬，也不過是局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他想到那日慎安白在城門下那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的表情。
自己帶領鐵騎浴血奮戰，無數的將士拋頭顱灑熱血，把性命和屍骨留在異國他鄉，用血鋪了抵達安南都城的路線。
大家都以為這是為了梁丘的尊嚴。
其實，也只不過是因為某人的一份貪心而已。
何將楚從來沒覺得自己是什麽好人，知道真相時還是不免心中有個疙瘩。因為死去的，都是他的將士。
可這些真相都不能對閻清卓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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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將楚嘆息了一聲，沒多做聲，只轉移話題似的提及一樁舊事，“清卓，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梁丘君望當年是個臨陣脫逃之輩的話？”
“是王爺。出征也就罷了，回城了可別直呼名諱。”閻清卓一邊老媽子似的操心，一邊努力跟上何將楚的思維跳躍的步伐，道，“……沒有提及過吧，王爺當年在邊境的功績甚大，家喻戶曉。怎麽，還臨陣脫逃過麽？”
何將楚笑道，“當初我家那個老頭子謀反，眼看著要邊境要壓不住。他解決了梁丘都城這邊，立刻帶著士兵增援邊境。因而我曾同他在邊境共事過一段時間。”
閻清卓：“這我知道。”
何將楚：“其實在邊境這段時間，這位將軍曾經莫名其妙消失過約一月的時間，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
這……這可不是什麽小事！閻清卓從未聽說過有這麽一件事。但是更讓閻清卓覺得驚訝的是，何將楚為何無緣無故地提起這麽一件事來。
何將楚笑道，“當時我那老爹的破事兒攪和著，我心情不佳也沒多想。現在想來，當時邊境回都城，若是快馬加鞭，一月是足夠了。”
“你是說穆清王在邊境這段時間，曾私自回過都城？！”閻清卓大驚，而後又覺得不可思議，“可這也不對啊，我記得那時都城內亂剛剛平定，陛下忙的吐了好幾次血，完全就是一個爛攤子。而且出征邊境也是他自己求的，好端端地他回都城做什麽？？”
何將楚沒給答案，不知為何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白無衣，繼而近乎溫柔地笑著反問道，“是啊，好端端的，他回都城做什麽？”
何將楚沒記錯的話，梁丘念華失蹤的那個時節也是在冬季。
北境不比安南，下著鵝毛大雪。那位穆清王接了一個暗客的來信，第二日就不見了蹤影，只留了個暗客在此向其它將士述說接下來的戰略規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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